海很大,大到让人穷其一生去追寻、去探索、去征服,也无法尽得其中一隅。正因其广大,广大到可以让每个进来的人,放开手脚、尽展所能。

        但是,也因为同样原因,让一些人迷失了方向,在茫茫大海之中,失去自我。所以,大海对人的考验,不只在於勇气,更在於意志,一个人对海的信仰,不只需要磨练自己的勇敢,更要砥砺自己的坚持,坚持成为自己,我就是我,只能是我。

        “海狐狸”,圆觉的记忆中,是有这麽一个名号的,应该也识得此人,只是时间已太过久远,即使当初的如雷贯耳,如今也早已归於寂静。

        三、四十年前,“海上鬼狐,邱串”可不是无名之辈,官府里列名在册的头疼人物里,他该算得上名列前茅,记得当时流传着这麽一句话,“夜里无常鬼,海上狐狸邱”,这狐狸邱,说的便是此人。

        邱串,在当时以刁钻狡诈着称,在海上神出鬼没、飘忽不定,就像无常鬼一样难以捉m0。而且,他似乎不属於任一海獠集团,但每次海獠的行动之中,却似乎没一个不存在他着墨的痕迹,这样一个海上浪人,当然是朝廷锁定,重点缉拿的对象。

        不过,圆觉倒是没有正式与他打过照面,因为海狐狸活耀的时期,戚将军已北调蓟州,他也随之在长城边上戍守,所以关於此人的恶名与难缠,也就仅止於耳闻而已。

        往事就像包袱一样,把所有零碎杂琐全都一GU脑包裹起来,一起收藏进记忆的夹缝,久久便也不再想起。但若其中一件,不经意被提了出来,就好像又打开了包袱,桩桩件件一时间又涌上心头,历历在目、彷佛昨日一般。

        圆觉想起,自己还是“疾火将军”的时候…

        那天夜里,与胡、王几位同僚夜探天牢,在狱中被戚将军狠狠痛责一顿,他跟随将军近二十年,从没有见过将军如此愤怒与沮丧。

        离开天牢後,几人依将军指示,化整为零分头行动。

        当时,自己一路南下,才渡长江,方一上岸,便已看见各城各镇满大街,张贴是全是朝廷对几人追捕的通缉令,几经辗转波折,逃回故乡泉州藏匿,之後又在有几代交情、通家之谊的“慧明禅师”协助下,拜入东禅院奉其为师,释号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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