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渠星从不敢告诉别人,他是个双儿,和别的男的不一样的。他两腿之间除了男性的阴茎,还长了一张小小的缝隙,就像女人的阴道一样。

        但是他喜欢云舒,是像个男的一样喜欢的,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下位者,也不觉得自己是同性恋,云舒是他真心喜欢的第一个人,他根本不在意他是男是女。反而因着自己双性人的身份,更对云舒生出几分雄性的保护欲。

        路渠星是个双儿这件事,路家也只有父亲知道。小时候路仝看到生出这么个怪胎,花了很久还是难以接受。他甚至将其看作上天对他的惩罚,一度疏远年幼的路渠星,把他丢给保姆看顾。路渠星从小就没了妈,也没有人教他关于性别的事,父亲也不待见,有什么事只能和张妈说,但张妈毕竟是个啥也不懂的农村妇女,除了生活上尽心照顾,也无法尽到母亲的职责。后来张妈因病去世,临终前告诉他千万不能把自己的秘密给别人知道。路渠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夜,眼泪都流干了。他总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因为他下面长了这么个和别人不一样的恶心玩意,父亲看都不拿正眼看他,张妈为他操碎了心,又是当儿子又是当女儿养的,还是被他克死了。说不定母亲也是因为生了自己这么个怪物才死的。

        张妈死了之后,路渠星就像幽灵一样在空荡荡的路宅里晃,有时路仝办公到深夜,看到这孩子出现在大大的窗边,都会吓一跳。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孩子愧疚了,良心发现了,路仝挥挥手把小小的路渠星喊了过来,对他说,只要他保守住这个可怕的秘密,就是他路家的好孩子。路渠星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露出天使般的微笑——每次他这么笑的时候,张妈就会格外慈爱地抚摸着他的头,仿佛他是她最珍爱的孩子。

        下定决心后,路仝对路渠星极尽宠爱,因为他不知道该把路渠星当作女孩子还是男孩子看,更是对他多了几分宽容,每次对路渠星的要求,只要不是特别触及底线的都会满足。路渠星也这样一步步试探着父亲的底线,每次发现他做错事得到的不是父亲的巴掌,而是糖果,他便变本加厉起来,渐渐养成了无比娇纵的性子。

        后来父亲就把养子季琮接到了路家,路渠星哭着闹着不同意,但是父亲说唯有这个不能答应。于是路渠星只能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不速之客”,暗地里却没少给他使绊子。路仝发现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他玩得太过火的话,父亲就会勃然大怒,路渠星只能渐渐收敛,但是小手段却更加阴暗。

        路渠星对自己双性人的身份感到羞耻,他痛恨着自己双腿之间的这只女穴,认为这就是自己一切不幸的来源。于是从性意识萌动以后,他便用各种带子、胶布,想方设法地掩盖住这张丑陋的小嘴。渐渐地他遗忘了它的存在,但是他心里的自卑却让他愈发喜欢打架挑衅,做出男子气概的表现。因为他这张漂亮的小脸,别人总是会用善意而惊艳的目光打量他,但是路渠星讨厌这种眼神,好像是对弱者的怜悯。

        现在他又从眼前的人脸上看到了这种眼神—对,就是这种,惊奇的,痴迷的,恶心的,又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神。

        他的腿被强力地往外拉开,江枫余的手已经拨开娇嫩的蚌肉,探进那层层柔弱肥瓣下掩藏的花心,但是路渠星的小穴已经被他藏了多年,别说是被人触碰了,这对他自己来说都是一个禁忌之所。他仿佛暗存了一丝幻想,只要把这个见不得人的小缝用贴起来,它总归会像伤口一样渐渐愈合,自己也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今天他的伤疤却被粗暴地撕开了,袒露在这么多人面前—有他的死对头,他自认为的朋友、小跟班,还有他喜欢的人也会知道。

        “呵,路渠星,没想到你还是个极品。不仅脸蛋长得比女人都好看,下面还有个名器呢?”听到这句不知是赞叹还是嘲讽,路渠星突然像是被放进滚锅的鱼,在临刑前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这决绝的姿态,就连力气颇大的江枫余也一不小心被他推得推开了几步。

        路渠星顾不上自己的姿态多么狼狈,连滚带爬地翻下床,双腿被校服裤绊住,他直直地往前坠去,他摔得眼冒金星,但是顾不上疼痛,开始手脚并用往前爬去,手肘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淡淡的血痕。当他的指尖快要触碰到门板的时候,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他眼前,程逾白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俯视着他,脸上的表情饶有兴味,好像是在耐心观察够他垂死挣扎的样子后,终于来掐灭他最后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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