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礼!”

        刺猬短发老者霍然站起,声如霹雳,“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真是个不懂规矩的混小子。”“不知礼数,哪里像我高门子弟?”一干长老七嘴八舌,皱眉瞪眼。

        “敢问诸位,何谓礼?”支狩真淡淡一哂,毫不在意四周投来的汹汹目光,从容说道,“昔日无上大宗师孔尼曾言,‘遇贤明,讲礼乐。遇禽兽,动刀枪。’可见礼本是因人而异。”

        “小兔崽子,居然把我们比作禽兽,简直目无尊长,岂有此理!”刺猬短发老头勃然大怒,一掌劈碎座椅,散出的余劲气波冲向支狩真。

        支狩真侧身避开,冷笑一声:“尊下懂礼么?老太君与族长尚未开口,你倒抢着吹胡子瞪眼动手,岂不一样目无尊长?此处乃永宁侯府,你身为族老,随意砸摔他家事物,不晓得又是遵循哪一条道理?”

        “混账!混账!”刺猬短发老头气得面赤脖粗,几欲动手,却终究不敢太过。那个仰头翻眼的少年立在角落,张大嘴巴,惊奇地盯着支狩真。

        族老们交头接耳,纷纷摇头。彩衣老者似笑非笑地道:“这位少年白马郎还未入主侯府,就如此骄横跋扈。若真成了世子,还不爬到我们头上去了?”

        “此言差矣。”支狩真道,“骄横者,傲慢专横。跋扈者,霸道独断。敢问这位长老,在下如何专横,如何霸道了?莫非以理驳人,依礼而为就是骄横跋扈?窃以为,诸位要我滴血验亲,才当得上是骄横跋扈,专横霸道!”

        彩衣老者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再与少年斗嘴,向上欠身道:“老太君,族长,此子狂妄无礼,又不愿滴血验亲,不如将其赶出侯府,以免原氏沦为建康笑柄。”

        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婆子森然道:“不肯滴血验亲,定是鱼目混珠,冒充原敦子嗣。干脆拿下大狱,重刑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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