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哭完,已经很晚了。

        我搓搓胳膊,出门忘穿件外套,春夜的风还是有些凉。

        我想不出安慰的话,总不能说“节哀顺变”“狗死不能复生”“人要向前看”诸如此类的空话吧?也不能说“死了就死了,不就一只狗嘛,以后再养一只不就得了”。

        更不能一走了之弃之不顾,毕竟大葱在他手里,我只好蹲在旁边,等他发泄完。

        天哪,他是水做的吗?怎么那么能哭?要是他妈等久了出来找,恰巧碰见宝贝儿子痛哭流涕,旁边还蹲着个嬉皮笑脸的小流氓,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我做成手撕鸡?

        等他哭声小些,转成抽抽嗒嗒的啜泣,我忍不住戳他:“走了,四眼。”

        四眼脸埋在狗毛里,从臂弯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有纸吗?”

        “什么纸?”我心中大骇,脱口而出:“你要写遗书?!”

        四眼哽了半响:“……不是。”

        “我要卫生纸。”

        “没有,”我抬头看电线杆上的治早泄偏方的广告贴,问他,“报纸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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