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宁来说,在中央塔工作的那段时间最为煎熬的,莫过于他日益认识到自己和陆沉真的是越走越远了。

        曾经带着他往前走的人,总是站在他前方以一种绝对的安静但又存在感强烈到让他时时刻刻都无法忽视的人,在那段时间里,用数不清的细节在向他展开那个他们终将对立的未来。

        因为认识清了,周宁的状态变得极为糟糕。他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像是怪异的带着莫名的期待的花被暴露在污染区里,不知道是将一步一步枯死,还是迎来最终的盛放。

        在那段煎熬的时间里,他甚至难以安眠。中央塔繁复的工作与陆沉一点点向他展开的另一面,压诸他身的时候,他发誓他从未如此无助过。

        虽然从后来往回看,当时的情况远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糟糕。

        那时候Lee还在,同窗们依旧坚定的认为陆沉是校友中极为杰出的、能够代表其意志的存在,而他和陆沉,也没有走到最糟糕的那一步。

        他们甚至还有机会坐在一起吃饭,或者偶尔走过同一段路。

        虽然他再没有一束花,陆沉桌上的花瓶也始终空着。

        他只是实在承受不住了,在夜里,在独自一人留在办公室加班的时候,他在昏黄的灯光底下看着一行行的文字,疲累的感觉铺天盖地的扑涌过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但当他躺在沙发上,柔软的已经完全没有苦艾香气的薄毯遮住他的身体的时候,他依旧难以入睡。

        所以最初做那种事的时候,他只是为了排解压力。

        因为高潮之后人会格外困倦懒散,大脑被快感侵蚀再也没办法去想之后他和陆沉会走到哪一步。他可以用薄毯盖着自己,从头到脚,然后在闷热的呼吸都格外费力的毯子底下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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