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经清扫了不少,金门庄虽在淮南起家,却在全国各地遍设分庄,给一些商人们当落脚的地方。楚南恣既大驾光临南湘,分庄的园丁们自然不敢怠慢,找来一间种满红梅的上等好房,恭敬侍候。

        楚南恣坐在桌前,蘸了墨,笔尖却在纸上停了片刻,墨水落下,他也未曾醒觉。顾笙领着一行人走进宅院,行礼道:「庄主。」楚南恣抬眉,眼中Y霾一扫而空,被一身红衣衬得格外俊俏。「寻渊,你来了。」

        一身黑衣的刺客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瞳,整齐列了三排。站在最前的寻渊与楚南恣对视一眼,里面装的只是鄙夷。「庄主,又怎麽样了?」楚南恣笑了一下,丝毫不介意。「入夜三刻,审刑堂门前,我想劫人。」刺客们听了,都无甚反应。

        楚南恣眼神一深:「顺手,把那些碰过他的人都杀掉吧。」

        寻渊的眼神微亮,一眨眼,院子里已无人影。只剩顾笙一人,依旧被这些可怕的刺客们弄得一身疙瘩。他左顾右盼,喃喃道:「咦?庄主去哪了?」

        天边还有三分红,楚南恣走出金门庄,随手牵了一匹全身墨黑的马,翻身上去便走向了城门。马鞭轻甩,跑在大街上,旁人也只道是世家子弟出来逛了。

        片刻,他就在城门前的酒家落了马。「看着多寒酸。」酒家的牌匾残旧,门板也没钉好。他轻蹙眉,连步进去都有点嫌弃。一身红锦衣在黑压压的人群中犹为突出,他身影一晃,便四处寻起人来。环顾四周,没看到那个身影。心里不知是甚麽滋味,竟然泛起些许侥幸来。

        「姑娘!姑娘!」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叫。他看了过去,眼神一闪。

        店小二例行进房给客人们添炭火,见这间的门没锁便推开了,谁知整间房里都不见人影。

        他正惊奇,却捕捉到一抹月白。

        nV子如此宁静地躺在床上,侧向窗外。他怕她冷着了,走过去要关窗,突然便见nV子脸上浮起了病态的红,喃喃地不知道在说甚麽。他心知不妙,这个时候染了风寒,可是很难治的。「姑娘?姑娘?」他唤了两声,正皱着眉不知该怎麽办,身边突然卷进了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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