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儿?”沈祁安唤了一声,章圆抬头看他,他又不说话了,沉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章圆才不会去揣测什么,只偎在人怀里,“一年滴尽莲花漏。碧井酴酥沈冻酒。晓寒料峭尚欺人,春态苗条先到柳。佳人重劝千长寿。[1]《玉楼春·己卯岁元日》宋·毛滂明儿就是除夕了,二爷过个好年。”章圆因着父亲的缘故读过几年诗书,倒是比别的官儿少了那几分艳俗。

        沈祁安回过神儿,笑了笑,解了身上佩戴的银香囊送他。章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香囊只葡萄般大小,却被能工巧匠雕了个花鸟纹镂空的外壁,内部上下球体,一侧以钩链相勾合侧以活轴相套合,一侧又设两层银制的双轴相连的同心圆机环。如此,香料放进去便是怎么都洒不出来了。

        章圆凑近闻了闻,一股薄荷混着松木的味道飘了出来,这和沈祁安身上的味道一样,有些寒凉之气,但清冽不失刻薄,肃穆不失缠绵,别有一番滋味。

        沈祁安捏了捏章圆的脸蛋儿肉,调情的话张口就来,“我不能来,就让这个小玩意儿留在你这儿陪你。”

        这话给抱着他那灰狼毛大氅候在一旁的侍从月风腻得直犯恶心,能把付嫖资说得这样多情如蜜的,全天下怕是只有他家二爷了。

        出了添香阁,月风将大氅盖在沈祁安身上。

        “马你牵着,我们走回去罢。”

        天色还未全亮,宣荣巷子上支起早摊儿的倒不少。沈祁安一路走一路看,月风牵着马跟在后头好奇他家二爷到底在瞅啥呢?

        “月风,我差人派给钱庄头的银子可都分出去了?怎不见他来报?”

        钱庄头是沈祁安新派任的代表沈家管理农家土地和收成的,这钱谨名如其人,置办起事儿来慎之又慎。原来那庄头李大看着沈榷为官之道侃侃而谈,主母一心只扑在病孩儿身上,便起了歪心思,仗势欺人、偷奸耍滑,在他手下的农户们都苦不堪言。李大那神仙日子还没过够,沈祁安便开始上手掌管沈家大大小小所有庄子田地。李大原以为这毛头小子能有什么能耐,却不想他行事雷霆猛烈,李大这擂台还没站上去呢,就被沈祁安踹了下去,连根拔起。凡是与他一起压榨农户的,都被沈祁安送去蹲大牢,在里面好好领了一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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