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奔波，鹿留山跟宋成民算是饿坏了，大口大口往嘴里塞东西，奕承煜一脸嫌弃看着他，默默把碗往怀里推了推，生怕他们唾沫星子溅到自己。
柳望看出他的不自在，毕竟奕承煜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最苦的还是年少去边塞的日子，不过也是按将军的标准伺候着，如今跟鹿留山他们这些粗人一同用膳也是难为他了。
他伸手拍了拍奕承煜，奕承煜立马察觉，连忙扭头，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你还想吃什么?还是他们打扰到你了?”
一连串的提问，柳望都不知道自己要先回应哪个？“没有没有，只是我们都是些粗人，你跟我们一起怕是不自在。”
“他们的确是粗人。”奕承煜说着还不忘朝鹿留山白了一眼，好在鹿留山专心干饭没看见，不然两人又该吵吵吵了。
“但是你不是。”奕承煜放下筷子，握着他的手，“我想到你跟着他过得这种清苦日子我就觉得自责，柳临君，你不该如此，你该被好好爱惜，用琉璃珠宝，锦缎玉帛好好点缀的。”
柳望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呆在宫里，被奕承煜当金丝雀养着。
柳望抽出手，“琉璃珠宝，锦缎玉帛，你何时在我身上见到过这些?”
奕承煜突然愣住了，曾经柳临君虽在宫里，但是每日都是一身素衣，贵为帝师，却不得参政，没有官邸，没有官服，甚至住得…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奕承煜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柳望看着他那敏感的样子，叹了口气，“攸儿，我从小到大都没过得有多荣华富贵，我跟着先生的时候，先生经常教导我要勤勉刻苦，日子虽苦，但是我所得的东西都是我自己换来的，先生在朝为官时，时常济贫，甚至搭进去了圣上给的府邸，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他位高权重，还能如此清廉，有段时间我们出游讲学，我跟着先生去抓过鱼，去摘野果，晚上我们升起篝火，先生盯着篝火，我手里捧着先生递给我的地瓜盯着他，我看见他在笑，他的眼里是自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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