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觉得自己情绪慢慢变得平缓，也逐渐熟悉了这幅身体。
这天晚上，迟渝打开了罩子，蓝色的液体褪去，温良下半身银色的尾巴显现出来，上面没有鱼一样明显的鳞片，更像是人类的皮肤，维持着湿滑的状态。
他看见迟渝目不转睛盯着他，有时莫名其妙笑起来，笑容诡异却又温和，有时走上前似乎想伸手触碰他，在快要接触到他后又收了回去。
温良控制不住避免和他视线相接。
很奇怪，自从他醒来看见迟渝，心中就有种被人狠狠揪住的呼吸困难感，压抑悲伤得让他喘不过来气。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身体，怎，么。”温良试着掌握奇怪的发音音调，断断续续地发问。
他看见迟渝喉结滚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温良眨了眨灰色的眼睛，又问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这回男人回答了他，肯定地笑道：“我们是恋人。”他眼中含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但说出的话却笃定无比。
温良看着他上前检查自己的身体，下意识往后退去想避开他的触碰。
迟渝看见他的动作顿了顿，隐去了眼中的情绪。
忽然，温良注意到迟渝的左手，是一只人造的机械假肢，连接着他的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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