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西公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如今救驾有功,朕赏什麽才是??九锡如何?还是不够,等不及要朕手中玉玺江山了!」

        秦安跪在那。

        额头抵在地上:「秦氏生来只为辅翼陛下,臣之父祖如此,臣亦如此。当日危急,权衡之下擅作主张,唐突陛下,臣愿受一切责罚。」

        「呵,天下都是靖西侯的,谁敢罚你?谁敢罚你!」

        「陛下,秦家,不出叛臣。」他抬起头,眼眸清澈平静,不卑不亢迎上圣颜。年纪,辈分或者地位,当今圣上皆高他一辈,但是,此刻在殿上的不只是秦安,而是秦家的主人,背负着靖西爵位之名的荣耀与骄傲。为臣,不容他放肆犯上;为臣,也容不得君王随意欺侮!

        「朕防秦氏防了一辈子,熬Si了他们三代祖孙,想不到、想不到??最後江山送到你这卒子手上!」

        「陛下,秦氏心向王家,耿耿孤忠,是您苦苦相b,自毁长城。臣心属秦家,行则不然。典午狼顾之意,秦氏没有,而臣有之也。」徐耀诚笑笑地看着皇帝,眼角余光斜斜,睨着一旁的玉玺。老皇帝枯瘦的手颤巍巍地指着他,被他用双手握住,当他握住那双手时,神情也流露出一丝不忍,可随即,他恢复了方才的笑容,续道:「武侯将臣b作狼,不得不防。是龙是虎都能养,养不熟还能杀,龙能斩,虎能打,唯独狼会作出驯顺的模样,在暗处静待时机,待人最懈怠时,一举咬断他人颈子,让您,无从抵抗。」所有摇尾讨好,都是戏罢了。皇帝错愕看着他的神情变换,戴上忧心国事的面孔,转眼之间,又是大盗J宄的模样。

        「於臣有知遇之恩的秦家,如今只剩孤儿寡母;陛下您呢,您於臣可有什麽恩德,能打动臣,好保全这个天下呢?」皇帝目光好似烈火,怒目盻视,粗重地喘着气,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臣答应过清晏,要让秦家清清白白,所以,得请您改变心意,如尧舜一般,禅国於臣。」午後的yAn光自交结的绮窗照入室内,徐耀诚背着光,五官面容蒙着一层影子,眸子颜sE是蘸饱烟墨的笔尖入水晕染,纯粹而浓稠的黑。

        哪怕真心,也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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