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宸贺宓

        #也是一个坑

        「治理前往东都?」

        沈默片刻,接受王命正式下达前的预告。

        从王京到东都尹,从夏末行至秋初。贺宓走得不快不慢,既不显得汲汲营营前去接掌权力,也不像是恋恋还顾将别之王都,一贯从容优雅地远赴他方。

        面上一贯平和,心中向来千思百虑打转。

        看着左边连绵的青山,传说当年先祖便是在某座山中寻得天命,展开一族的兴荣昌盛。

        不知太庙吿祭是否真达祖先之听,将今日天下歌舞昇平,百姓击壤而歌,尽数传达。

        「臣宓将往尹都,与陛下王都相隔迢迢千里,但是臣也将如前人敬慎而理治黔首,传扬我洛室之光辉圣明。天命靡常,克敬始终者居之,前朝末君狣之先祖,莫不戒慎恐惧,唯恐言行稍偏正道,坠堕大命。此行一别数年,望陛下重修德,惜保天命,承继先王之志,礼待贤长之臣,庇佑四海之民。」

        向刚亲政的天子道别时,如此自然而然,习以为常,不由自主像那个人,毫无腹稿,出口成篇的谆谆教诲,唯恐他人不懂似地训嘱。

        「变成如此叨念的人??果然近墨者黑啊。」马车悠悠行在道上,山重水复,原野上长草随风摇摆。他其实习惯这景sE了,多年往返其间,人事变换,山川依旧,怎麽可能记不得?

        草木随春秋更替生长茂盛,人却随光Y流逝衰老亡没,转眼数十年,他不再年轻,鬓白貌老。朝中多是同僚之子弟,堂上天子,他的父王是自己受托孤辅翼的少主??这感觉很糟,年复一年的宴会中,面对满座嘉宾,心中寂寥越发强烈,往往,有独坐席中的错觉。

        每每此时,便犯老毛病,回忆陈年旧事。

        那是刚与摄政王共执朝政三、四年,东方前朝势力g结宗室叛乱,摄政王亲往征伐。宗室三人,诛一流二,其中两人乃是其同母之弟。岁末宗室俱朝王京,天子飨宴以亲宗室,他永远记得,贺宸当时的表情。

        「兄长,其他人赞我靖定叛乱,只有你与我推心置腹,说我亲杀手足,有平乱之功,更有巩固权柄之实再无人能撼动??把其他人没说的,毫不留情地告诉我。谢谢,但是,这让在下很难受,因为连您也这麽揣测我。」向来意气风发的摄政王,头一次笑得如此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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