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天,彭星浩带她去芜菁湖游船,其实芜菁湖就在上次他们去的那座庄园的山脉另一侧,不过终究没有时间再去一次。

        烟雨朦胧的湖面,半倚于一叶扁舟,真真T会到了什么叫“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远处本来有水墨sE的湖心树林,渐渐地也都被浓雾掩盖,只剩船夫同他们两个。

        彭星浩倚着船舷,她乖巧地伏在他的膝头,静静地,随波逐流,有一句“小哥我们是不是私奔了”就要从口中溜出,她大惊。

        说自己恢复弹琴了很兴奋,不算哄她小哥开心,却也没有全然说真话。她近来还是感觉有些疲惫,或者说生活也并未因坐上琴椅那一刻变得美好,生活嘛,又不是中彩票。

        就说琴行所在的那条小巷,早恋的学生、温馨的一家、相携的老两口来来往往都混合在豆浆油条的香味里,她站在门口看上一会儿就会很羡慕。

        她想两个人挨在一块儿,谁也不要来打扰。住一个小房间,房间只够摆下一张床,两个人要抱在一起才能勉强睡下,就这样。

        可她再一看,却又找不到那年在游艇上和彭星浩对视的冲动了。几天的旅途,小哥做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小哥。可是,他不再吻她了。他…

        景斓把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掌心里。

        “小斓,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今夕何夕,不知下次有机会同游是什么时候。

        偌大的天地间,彭星浩的话清楚得像金石坠地声,她急忙忙地cH0U回自己的手,再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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