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把视线落在了鹿原身上,男人已经把她的脸都擦乾净了,现在正小心地拆她头上那些簪了一天已经显出枯sE的秋海棠,神sE郑重,靖翎心里一软,鹿原这麽谨慎的模样,不就是怕自己真的厌弃他吗?

        这三年,鹿原给她筑的地狱,被恶火炙伤的却不只有她,鹿原也是,不能说是释怀,靖翎只是觉得如果能重来一次,那腥风血雨的夜,她不会听劝藏身屋内,她会到屋外,这样或许就能看见些许线索,但时间不能倒流,伤痕一旦留了便会成疤,那与其别扭着,不如就接受,谁叫即便经历这种种,自己对鹿原的心,还是如初呢?

        手心贴上鹿原的脸,这不意的动作,让鹿原停顿,他看向靖翎的眼神里有不安和试探,「殿下?」语气并不稳,他m0不清靖翎现在想的是什麽,靖翎冲他一笑,带着柔情道:「现在只有你我二人」

        意会过来靖翎的语意时,鹿原脱口就把那个被许诺过的称呼给了出去,「羽儿」两字带着他所有的歉意和遗憾,泪水不自控的盈满眼眶,他抓住靖翎的手,紧紧的按在了自己脸上。

        靖翎静静的看他落泪,泪水渗入了手和脸的间隙,靖翎赶紧闭上眼,她怕再看鹿原可怜的模样自己要说不出话,将另一只手也按在了鹿原的另一侧脸上,她把他拉向自己,让彼此前额相抵,努力地用平静的语调开了口:「答应我,等你准备好了,还是要告诉我,我会等你」

        话出口后,她听见了鹿原再也藏不住的呜咽。

        四十三、同榻相依

        晨光洒落,鹿原醒的早,在床榻边看靖翎安详的睡脸,半晌才起身更衣。

        昨夜,两个人是各自剖开了心,那一旦被允许便再也关不住的泪像决堤的洪水,最后就是两个人都哭的JiNg疲力竭,他是送了靖翎回她自己的院落的,但夜半的更声响起时,靖翎还是端着灯盏找了过来。

        于是昨夜的一觉,他们同榻相依而眠,鹿原难得的一夜无梦,醒时,恍然有种陌生感,彷佛过往三年有馀的时间都已被昨日泣出的泪从骨血里洗去,秋日微凉的空气,闻得出一GU不同往日的清新,屋里窜进的天光,在他现在的眼里,也像是初见星辰,闪耀非凡。

        更衣时,他从衣箱里,翻出了月白sE的宽袖袍,看了许久,最后还是藏回箱底,拿了件玄sE的窄袖衣穿上,还不是时候,鹿原想着,系好腰带,复又徘徊到榻边,许久,才怯怯的伸手到还沉睡着的靖翎额边,以指为梳,替她顺了顺睡乱的长发。

        「等我」他念在心里,不会太久的,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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