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一官与小蛮选择了一家客栈,在营前大街*上。

        准确地说,就是在营前,因为小蛮打开房里窗户,探头一看,就能看见辕门上,“行台营衙”四个大字。

        再说,这家客栈,基本上就是做这军营里的生意。入住之时,小蛮留意了大堂里吃饭的客人,十之是营中官兵出来打牙祭。

        更夸张的是,客栈隔壁那间赌坊,名字便叫“营前赌坊”,因为“营前”音同“赢钱”,所以生意似乎特别好,里头满是推牌九、广摊、吆喝骰宝的赌客,当然营里官兵自然不会少,看来军纪败坏废弛,这里也并无二致。

        上楼後,小蛮便问一官:「你们朝廷真奇怪,既然允诺了这地方给红毛通商、居住,又为何还要派支军队驻紮在此,你看驻紮在此的这些官兵,除了吃吃喝喝、赌博玩乐外,如果真发生了些什麽事,真能够派上用场吗?这模样看在红毛眼里,不是反更被看轻?」

        「我也不知道!」一官无奈说:「或许官老爷们,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不是我这种小老百姓能懂的!」

        「什麽道理!」小蛮不屑说:「拿了红毛好处,才是真道理吧!然後派支军队过来放着,算向上头有个交代,表示这里还算你们领地。

        如此好处落进自己口袋,事情也能敷衍过去,一层层往上算,你想有多少人拿了好处,才能遮住他们的嘴,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官很想反驳,但他心里知道,小蛮说的就算不是实情,恐怕也离实情不会太远。他这一路下来,看见饥民满道、饿垺遍野,贪官W吏上下其手、军伍纪律败坏、防务废弛,正所谓文官Ai钱,武官怕Si,他实在不知道这样的朝廷,希望何在?

        一官又想起自己父亲,总勤勤勉勉,为公务宵旰勤劳,为这样一个差衙小吏的如此付出,感到不舍与不值。一间巨宅的栋梁都已腐朽,光靠几根栓钉、卡榫支撑,也实在是於事无补。

        这样的大势所趋,狐狸师父、凤师父都是推波助澜之人,大师父不愿明讲,但恐怕也是心知肚明,那父亲看不出来吗?还是就算看出来了,也难以放下自己职责,袖手旁观、同流合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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